更夫巡夜是一种“报时”方式,古代科技十分落后,几乎所有的事都需要以人力完成。而大家在“电视剧”中听到更夫说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,其实是属于“火甲”的役务,类似现代的消防,因更夫与火甲功能重合,而被合并起来。
古人的“时钟”大概有四种——铜壶、香篆、圭表、辊弹。铜壶即为刻漏,圭表即指日晷,辊弹记载很少,一些学者认为它是和西方的自鸣钟一样的东西。香篆,又称火钟,以火均匀燃烧的特点计时。
这其中古人使用最频繁的有二种——日晷与刻漏。日晷主要原理是利用阳光来确定时刻,只不过只适用于白天。而刻漏,利用水的均匀流速计时,为了保持流速恒定,就要保证下面桶“水平面”恒定,所以需要上面的桶持续给它补水。
谯楼
有二样“时钟”后,就需要一个动作它们的平台——谯楼。
谯楼,最初是一种军事设施,用于对敌警戒——“古者兵车所次,必巢居于其上以观敌”,谯楼就是仿照古代兵车而建。
和平年代“兵车”就成“谯楼”,变成了用于计时和报时的高楼,通常在古代城市城墙的城门楼上,或者建在县衙门前。
谯楼慢慢发展,会分出二种新建筑——钟楼与鼓楼。
二者可以用“暮鼓晨钟(晨钟暮鼓也行)”解释,即钟声表示天快要亮了,而鼓声则表示进入夜晚。
古代建筑讲究“中轴对称”,钟楼与鼓楼也就分别建在一东一西。如果县里条件有限,也可以将二者合关起来,称为“钟鼓楼”。
这样以城市“钟鼓楼”为中心,再由钟声、鼓声及更夫打更将“时间”传达出去,这就涉及古代城市中的“更夫”制度。
《史记》“鸡鸣狗盗”中孟尝君某门客学“鸡鸣”骗开函谷关,使孟尝君安全出关。此事确实是真的,因为战国年代“城镇”中无精确的“时钟”,只能利用动物的某些特征看时间,所以当时的报时员称为“鸡人”。
“鸡人”之后便改称更夫,更夫之得名,是因为古代习惯将一夜分为五更,负责夜晚报时的人便称为更夫、更人、持更人、支更人等。
大致在明朝宣德间,基层的治安组织火甲开始出现,在城市称为火夫,它的职责是值更巡逻,遇有火警和匪警及时救护报官,同时还有擒捕盗贼之责。所以它承担了更夫值更报时的职责。
城市中的打更
更(火)夫是一种“役”,基于保甲制度。由州县统计共需多少人,由官方统一雇用。但更夫有工食银,为防止官府胥吏从中舞弊,更夫需要在自打更的区域内沿门讨要。
即将那些夜晚巡更范围可包括在内的房屋编定房号,确定其应缴的房税,发给由贴,即通知单,通知单一式两份,火夫根据通知单,挨门打讨,领取工食。
确定好打更区域后,每当夜晚夜禁时,更夫会按谯楼更点往来巡逻。
每夜五更,起更之后,更夫开始夜巡,更夫所使用的工具有锣、梆、铃等,按谯楼更点鸣锣击柝,每交一更,还要高声喊唱,唱词约;“凡我甲户,致奉圣谕,谨守律法,各保身家,严禁盗赌,有犯连坐。”连续唱三次。
行走路线如图,先从谯楼起,依次巡视县城中各个机构,如监狱、仓库、城门等。
乡村的情况比较松散,因乡村地区特殊,没办法实行夜禁。所以一般在交通要道设置栏栅,再由乡里抽人看管,再组织壮年巡视,遇有情况,即敲打铜锣、竹梆,引来增援。
中国古代是一个“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”,“明而动、晦而休”的传统社会,对于时间虽不要求准确性,但也要因“时”而动,比如上文中提到的“开城门”时间,还有士大夫上朝时间,知县坐堂时间,科举开考时间等等,都要有时间的“准确性”,所以必需要“更夫”提醒人们时间。
而且古代的“更鼓制度”更类似于今天的“北京时间”,只不过是一个“地域性”的报时系统。今天的我们没觉得时间有什么不便,是因为时间已成为我们“理所当然”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