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跪下!”“……我不跪。”啪——!耳光声炸得客厅水晶灯都晃。“林晚,
”林国栋的皮鞋碾在我膝盖骨上,声音像砂纸磨铁,“你妈死了,现在张阿姨就是你妈!
”我舔掉嘴角血腥,抬眼盯住遗像:“我妈在照片里看着,她叫林静姝,不叫张萍。
”1“国栋,你别这么凶,晚晚只是一时接受不了。孩子还小,你得慢慢教。”她说完,
转向我,脸上是那种我看了二十年的、温柔无害的笑。“晚晚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
你妈妈刚走……可阿姨也是为了你好,为了这个家好。你爸一个大男人,总需要人照顾。
以后,阿姨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的。快,听话,别让你爸生气,
也别让你天上的妈妈……不安心啊。”真是字字诛心。周围的亲戚们立刻开始帮腔。
大姑翘着兰花指,捏着嗓子说:“就是啊晚晚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?
你爸和你张阿姨也是为了你好,你妈都走了,你还想让你爸为你守寡一辈子啊?多自私!
”三叔公嘬了一口酒,满嘴酒气地教训我:“你妈在世的时候,跟小萍亲如姐妹,
她肯定也希望小萍来照顾你们父女俩。你这么闹,不是让你妈在九泉之下都闭不上眼吗?
”我听着这些话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我没有去看他们,我的视线越过那杯滚烫的茶,
直直地钉在我妈的遗像上。照片里的她,还是那么温婉,可我却觉得她在哭。“我不跪。
”我一字一句,吐得清晰。“我妈尸骨未寒,我叫不出来这声‘妈’。我的妈妈,
只有她一个。”我指着那张黑白照片。空气瞬间凝固。林国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反了你了!”“啪——!”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左脸上。**辣的疼,
从脸颊瞬间蔓延到耳根,整个脑袋嗡嗡作响。我被打得一个趔趄,嘴角尝到了一丝腥甜。
“你这个不孝女!我打死你!你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?啊?!”林国栋怒吼着,
扬手还想再打。张萍立刻扑上来,死死抱住他的胳膊,哭得梨花带雨。“国栋,你别打了!
别为了我伤了你们父女的和气!晚晚,你快给你爸道个歉,快啊!
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们才甘心?”她一边“劝架”,一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,
那藏在泪光下的得意,像一根针,扎进我的心脏。亲戚们的指责声更大了。
“这孩子真是被她妈惯坏了!”“白眼狼一个,她爸养她这么大,还不如养条狗!”“就是,
没良心的东西!”我用舌尖顶了顶破了皮的嘴角,缓缓站直了身体。我没有哭,
甚至没有流一滴泪。我扫视着客厅里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,
然后把目光定格在林国栋和张萍身上。“爸,你放心。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
却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。“我妈的遗嘱,我会遵从。里面的每一条安排,我都接受。
你们想要的,也都能得到。”林国栋愣住了,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服软。张萍也收了哭声,
狐疑地看着我。我没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,转身,一步一步走回我的房间。“砰”的一声,
我锁上了门,将那些虚伪的、恶毒的、贪婪的声音,全部隔绝在外。**在门板上,
身体止不住地颤抖。脸上的痛,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。我没有开灯,在黑暗中摸索着,
从书架最顶层抽出一本旧得发黄的《基督山伯爵》。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本书。
我颤抖着手,翻到书的最后一页,按照她生前最后一封加密邮件里的提示,
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划开书页的夹层。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U-盘,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我把它**笔记本电脑。屏幕亮起,出现了一个视频文件。点开。妈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。
视频里的她,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脱了相,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可那双眼睛,却亮得惊人,
充满了坚毅和……仇恨。“晚晚,我的宝贝。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,我已经不在了。
别哭,妈妈不需要眼泪,妈妈需要你……完成复仇。”“林国栋和张萍,那对狗男女,
早在三年前,我刚刚查出肺部结节的时候,就已经搞在了一起。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,
好侵占我带来的一切。”“这个U盘,只是第一步。里面有一些他们苟合的证据,但还不够。
真正的重磅炸弹,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证据,
我藏在了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……”“记住,晚晚,从现在开始,收起你的爪牙,
做一只温顺的羔羊。你越是顺从,他们就越是会放松警惕。你要做的,
就是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,从天堂……坠入地狱。”视频的最后,妈妈对着镜头,
露出了一个苍凉而决绝的笑。我捂住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,
滚烫地砸在冰冷的键盘上。妈,你放心。这场戏,我会陪他们,好好演下去。2第二天一早,
我顶着脸上清晰的五指印,主动走出了房门。客厅里,林国栋和张萍正坐在餐桌前,
佣人端上了精致的早餐,两人有说有笑,气氛温馨得像一幅画。看见我,
林国栋的脸立刻拉了下来,重重地哼了一声。张萍连忙放下筷子,起身走到我面前,
一脸担忧地抚上我的脸颊。“哎呀,晚晚,这脸怎么还肿着?疼不疼?都怪你爸爸,
下手没个轻重。快,过来坐,阿姨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。”她的手指冰凉,触感像蛇。
我忍住躲开的冲动,垂下头,用一种怯懦又委屈的语调开口。“爸,张阿姨,对不起。
昨天是我不懂事,惹你们生气了。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,听起来可怜极了。
林国栋显然很吃这一套,脸色缓和了不少,但依旧端着架子。“哼,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!
”“国栋,你少说两句。”张萍瞪了他一眼,然后拉着我的手,让我坐下,“晚晚,
别听你爸的,你能想通,阿姨就放心了。快,把燕窝喝了,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。
”她把一碗燕窝推到我面前,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我拿起勺子,小口小口地喝着,
表现得无比乖顺。“爸,张阿姨,”我放下碗,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
“主卧……我不想住了。看到里面的东西,我总会想起妈妈,心里难受。
”主卧是我和妈妈一起住的房间,里面有太多我们的回忆。张萍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她立刻接口:“哎,这孩子,真是孝顺。国栋,你看晚晚多懂事。行,
那晚晚你想住哪个房间?阿姨马上让人给你收拾。”“我就住那个小阁楼吧。”我说,
“那里安静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那个阁楼,是这个家里最小、最偏僻的房间,冬冷夏热,
平时都用来堆放杂物。林国栋皱了皱眉:“住那干什么?委屈你了。”“不委屈。
”我摇摇头,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我就是……想离你们远一点,
这样就不会触景伤情了。”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在闹别扭,却正中他们的下怀。
张萍立刻拍板:“好,就这么定了!我这就让佣人去把阁楼收拾出来,
保证给你弄得舒舒服服的!你这孩子就是心事重,搬过去清静清静也好。
”她巴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。当天下午,我就搬进了阁楼。这里确实如我所说,
是妈妈为我准备的“安全屋”。墙壁内嵌了最新的隔音材料,窗户是单向透视的钢化玻璃,
最重要的是,在一个不起眼的插座面板后面,藏着一整套顶级的网络设备和监控终端。
锁上门,我立刻开始工作。U盘里的资料被我分门别类地整理好。
里面不仅有几十张林国栋和张萍在各种酒店、甚至就在这个家里的亲密照片,
拍摄日期清晰地显示着,早在我妈病重之前。更让我心头发指的是,还有几份文件,
显示林国栋正在利用职务之便,伙同公司的一个副总,
悄悄地将公司的部分资产转移到张萍用假身份开的空壳公司名下。这些,还只是初步的证据。
我按照妈妈邮件里的指示,用她留下的加密手机,匿名联系了一位姓王的**。
电话那头的人很谨慎,在对了几个妈妈提前设置好的暗号后,才确认了我的身份。“林**,
你母亲生前已经支付了全部款项。从现在开始,我会动用一切资源,
帮你搜集林国栋和张萍的全部犯罪证据。你只需要等待。”挂了电话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复仇的棋盘,已经摆开。而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猎人,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棋盘上的猎物。
夜深人静,我戴上耳机,监听着主卧里传来的声音。那个微型录音设备,是我搬家时,
“不小心”掉在床底的。张萍娇滴滴的声音传来:“国栋,你看晚晚今天那个样子,
是不是彻底死心了?”“我看是。小丫头片子,跟我斗?她还嫩了点!
”林国栋的声音里满是得意。“那就好。不过,律师那边怎么说?她妈留下的那笔股权,
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弄到手?那可是一大笔钱呢!
我昨天看上了一个爱马仕的包包……”“急什么!”林国栋不耐烦地打断她,
“遗嘱里写得明明白白,那部分股权被冻结在信托基金里了,要等林晚那丫头年满二十二岁,
或者自愿公开祝福我们的婚姻,才能解冻。现在只能先稳住她,等风头过去,
再想办法让她‘自愿’。”“自愿?”张萍冷笑一声,“她会那么好心?我看啊,
这小**跟她那个死鬼妈一样,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国栋,你可得把她看紧了,
别让她耍什么花样。”“放心吧。”林国dong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与算计,
“一个黄毛丫头,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?等拿到钱,公司也彻底是我们的了,
到时候她想怎么样,还不是我们说了算?你啊,就安心等着当你的豪门阔太吧!
”耳机里传来两人不堪入耳的调笑声。我面无表情地按下保存键。这些声音,
都将成为呈堂证供。你们的每一次轻蔑,每一次算计,都在为你们的坟墓,
添上一铲滚烫的新土。3一周后,林家的家庭律师上门,当着所有主要亲戚的面,
正式公布了母亲的遗嘱。大部分内容都和林国栋预想的差不多,公司股份大头留给了他,
其余不动产和现金给了我。但最关键的一条,让林国栋和张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“……另,本人名下所持有的‘华盛集团’百分之十五的股权,以及相应的信托基金,
将暂时进行司法冻结。此部分财产的继承人林晚**,需在满足以下两个条件之一后,
方可完全解冻并继承:一,年满二十二周岁;二,在公开场合,真心诚意地,
自愿祝福其父亲林国栋先生与张萍女士的新婚姻。”律师念完,客厅里一片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今年二十岁,距离二十二岁,还有漫长的两年。
林国栋显然等不了那么久。他清了清嗓子,第一个打破沉默,
用一种慈父的口吻对我说:“晚晚,你看,你妈妈也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。
这个……公开祝福的事情,你看什么时候方便?”张萍也立刻凑过来,拉住我的手,
情真意切。“是啊晚晚,阿姨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。但你妈妈的遗愿,我们总要完成的,
对不对?我们也不逼你,你什么时候想通了,我们就什么时候办。主要是,
你妈妈留给你的钱,早点拿到手,你自己也安心嘛。
”她把“为了你好”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周围的亲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。“晚晚,
这就是走个过场的事。”“对啊,说几句好话,钱就到手了,多简单。
”“你爸还能亏待你吗?别犯傻了。”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急切的脸,心里冷笑,
脸上却露出为难又犹豫的神情。“我……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。”我低下头,声音细若蚊蝇。
这副样子,在他们看来,就是“还有机会”。接下来的几天,
林国栋和张萍对我展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“关怀”。名牌包包、最新款的手机、跑车,
流水一样地送到我面前。张萍更是每天亲自下厨,给我做各种补品,嘘寒问暖,比亲妈还亲。
我知道,鱼儿,就快要上钩了。这天晚上,张萍又端着一碗汤来到我的阁楼。
我假装在看一本画册,眉头紧锁。“晚晚,又在想什么呢?”她柔声问。
我“惊慌”地合上画册,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她越发好奇,
坐到我身边:“跟阿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是不是还在为难祝福的事?没关系,慢慢来。
”我咬着嘴唇,酝酿了半天情绪,才“无意”中开口。“张阿姨,
我不是为难那个……我是在想,我妈以前跟我说过,她在老宅的保险柜里,
给我留了一件嫁妆,说是价值连城,等我结婚的时候才能拿出来。”“嫁妆?
”张萍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。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一脸苦恼,“她说那件东西,
比她所有的遗产加起来都值钱。可是……我把密码给忘了。
我妈说密码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日子,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。”我一边说,
一边偷偷观察她的反应。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。“比所有遗产加起来都值钱?
”她重复了一遍,声音都在发颤,“那……那是什么东西?”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摇摇头,
一脸天真,“我妈没说,就说特别重要。”张萍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。她强压着激动,
拍了拍我的手:“傻孩子,忘了就忘了,多大点事。你爸不是认识很多开锁的师傅吗?
让他找人打开不就行了?”“可是……我妈说,不能暴力打开,不然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损坏。
”我抛出了最后的诱饵。“这样啊……”张萍沉吟着,脸上的贪婪几乎掩饰不住,“没事,
你别急,这事包在阿姨身上。你好好休息,啊。”她说完,端着空碗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。
我知道,她一定是去找林国栋了。当晚,我阁楼里的监控终端就传来了清晰的画面。
老宅书房里,林国栋和张萍正围着那个老式的保险柜团团转。“密码?重要的日子?她生日?
我们结婚纪念日?不对,都不对!”林国栋烦躁地抓着头发。“会不会是晚晚的生日?
”张萍在一旁猜测。林国栋试了,还是不对。第二天,
他们请来了一个号称“锁王”的开锁匠。那师傅对着保险柜捣鼓了整整一个下午,满头大汗,
最后摇着头走了。“林总,这锁是瑞士银行几十年前的定制款,机械结构太复杂了,
没有密码,神仙也打不开。”林国栋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。接下来的几天,
他们像是疯了一样,用尽了各种办法。电钻、切割机、甚至想用小型的**。
但那保险柜就像一个沉默的巨兽,坚不可摧。我每天就待在阁楼里,通过小小的屏幕,
欣赏着他们丑态百出的表演。看着他们因为一次次失败而互相指责,
看着他们被贪婪烧红了双眼,变得歇斯底里。这出戏,真是越来越好看了。而我,
只需要静静地等待,等待他们自己,把那通往地狱的大门,彻底撞开。
4林国栋和张萍在保险柜上屡屡受挫,耐心几乎耗尽。就在我以为他们会暂时消停的时候,
张萍却给我准备了一份“大礼”。那是在一次家族聚会上,林家所有沾亲带故的人都到齐了。
酒过三巡,林国栋又一次提起了让我“公开祝福”的事情。亲戚们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劝我。
我正准备像往常一样,用沉默和犹豫来应对。张萍却突然站了起来。她没有看我,
而是环视了一圈众人,眼眶先红了。“各位,我知道,这些天大家都为了晚晚的事情操心。
其实……有些话,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她从随身的包里,
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日记本。日记本的牛皮封面已经磨损,泛着黄。
“这是……我整理姐姐遗物的时候,发现的她的日记。”姐姐。她现在叫我妈“姐姐”了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。“我知道我不该看姐姐的隐私,
可我实在太想她了,就忍不住翻了几页……然后我才明白,我们所有人都误会了,
尤其是晚晚,她误会她妈妈,误会得太深了。”她说着,翻开了日记本,声音哽咽,
开始朗读。“‘十月三日,晴。今天又是化疗的日子,头发掉得更厉害了。
国栋给我买了新帽子,可我知道,他看着我这副鬼样子,心里也是厌烦的吧。我真是个累赘,
拖累了他,也拖累了晚晚。’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在寂静的餐厅里回荡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“‘十月十二日,阴。萍来看我了,只有她,
只有她还愿意握着我这双干枯的手,听我絮絮叨叨。她是我的好姐妹,我真后悔,
当初为什么不让国栋娶了她。如果当初嫁给国栋的是她,这个家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得多。
’”我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,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,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
张萍的表演还在继续,她声泪俱下,仿佛真的在为我母亲的“痛苦”而心碎。
“‘十一月一日,雨。我快撑不住了。我最不放心的,就是晚晚。这孩子被我宠坏了,
性子太犟,不懂人情世故。我走了以后,国栋一个大男人,怎么管得了她?我求了萍,
我求她,等我走了,一定要嫁给国栋,替我照顾好这个家,引导好晚晚。可萍太善良了,
她不愿意,她说这不合规矩……傻妹妹,什么规矩能比我的女儿,我的丈夫更重要?
(爽文)林国栋张萍全本章节阅读 云舒渝小说精彩章节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