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2011年4月的厦门,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,吹进前埔那套刚租来的二室一厅。
陈洁文坐在沙发上,手里攥着那张显示两条红杠的验孕棒,指尖冰凉。离婚刚满两个月,
这个小生命的到来,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在她本就动荡的生活里激起千层浪。
37岁的陈洁文,曾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。1998年考入名牌大学声乐系,
一路读到博士,2002年毕业后顺利进入厦门一所高校任教,嗓音清亮如天籁,
站在讲台上时,眼里总闪着自信的光。可这份光环,在婚姻里碎得彻底。2004年,
经老乡介绍,她认识了在厦门经商的林润铭。闽南人重男轻女的观念刻在骨子里,
2005年女儿出生后,林家的态度急转直下。婆婆不再登门帮忙带孩子,
丈夫林润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,却像隔着一条冰冷的河。
“你看隔壁老王家,生了两个儿子,那才叫有后。”婆婆的话像针,扎在陈洁文心上。
林润铭从不反驳,只是沉默地抽烟,烟雾缭绕中,他的脸模糊不清。陈洁文试图沟通,
换来的却是一句:“你懂什么,这是我们林家的事。”她的声乐课上得越来越精彩,
学生们说她的歌声里有故事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些婉转的旋律里,
藏着多少无人可说的委屈。婚姻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围城,她困在其中,快要窒息。
2010年3月,福州的文艺汇演成了她命运的拐点。后台化妆间里,
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笑着朝她伸出手:“陈老师,久仰大名,我是刘浩。”刘浩比她大6岁,
漳州人,曾在厦门工作多年,如今已是福州一家公司的副总。他说话时眼神温和,
不像林润铭那样总带着审视。演出结束后,刘浩坚持请她吃饭,闽江大道旁的饭店里,
红酒杯轻轻碰撞,他夸她“歌声里有月光”,夸她“气质像闽南的茶,越品越有味道”。
那是陈洁文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。林润铭从不夸她,只会说“你能不能少唱点,
吵得慌”。酒精上头,她的脸颊泛起红晕,话也多了起来,说起自己的声乐梦想,
说起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。刘浩安静地听着,时不时点头,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。
深夜11点,刘浩送她回酒店。电梯里,
狭小的空间弥漫着红酒的醇香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。刚进客房,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,
“我知道你过得不好”,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陈洁文没有挣扎。
积压多年的情感像决堤的洪水,在那个瞬间彻底倾泻。她贪恋这份久违的温暖,
哪怕知道这是错的,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愿放手。此后,刘浩每隔几周就会来厦门。
他们在酒店见面,在海边散步,在他租来的车里听她唱歌。刘浩说:“我老婆周明珠太强势,
家里什么都她说了算,只有在你这里,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。”陈洁文信了。
她开始期待每一次见面,那些**的瞬间,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她,也温暖着她。
她知道这是背叛,却停不下来——婚姻早已成了空壳,刘浩的出现,
让她重新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、被爱的。2011年春节刚过,林润铭提出离婚时,
陈洁文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。没有争吵,没有挽留,只有一种解脱后的疲惫。她带走女儿,
租了这套房子,以为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。可现在,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,
像一个响亮的耳光,打醒了她的幻想。她看着窗外飘零的雨丝,心里一片恐慌:这个孩子,
来得太不是时候了。2.两天后的周末,刘浩从福州赶来。他提着一篮水果,
进门就问:“怎么样,身体有没有不舒服?”陈洁文坐在沙发上,手指绞着衣角,
声音带着颤抖:“刘浩,我们……有孩子了。”刘浩愣住了,随即脸上露出惊喜,
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,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:“真的?太好了!洁文,把他生下来!
”“生下来?”陈洁文抬眼,眼里满是困惑,“我刚离婚,一个人带着女儿,怎么生?
”“我来安排。”刘浩握住她的手,眼神坚定,“我跟周明珠早就没感情了,等孩子稳定了,
我就跟她离婚,我们组建家庭,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。”他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,
暂时安抚了陈洁文慌乱的心。她看着刘浩,这个男人眼里的期待不似作假,或许,这一次,
她真的能抓住幸福。接下来的两个月,陈洁文的生活似乎步入正轨。她按时去医院产检,
刘浩每个周末都来厦门,带来孕妇奶粉和新鲜的水果,陪她和女儿去公园散步。
女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温和的叔叔,会奶声奶气地叫他“刘叔叔”。
陈洁文沉浸在这种短暂的安稳里,甚至开始想象未来的日子:她继续在高校任教,
刘浩在福州工作,周末一家团聚,儿子出生后,一家四口其乐融融。然而,6月的一个周末,
刘浩带来的不是离婚的消息,而是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“办法”。“洁文,我查了政策,
我们俩都有一个女儿,就算我跟周明珠离婚,咱俩再婚也不能再生孩子,不然算超生,
孩子户口都没法落。”刘浩的语气带着为难,“我想了个办法,你先跟我弟弟刘钟结婚。
”“什么?”陈洁文像被泼了一盆冷水,瞬间清醒,“你让我跟你弟弟结婚?刘浩,
你疯了吗?”“这只是权宜之计。”刘浩急忙解释,“刘钟在厦门工作,你们结婚后,
孩子生下来可以名正言顺落在刘家户口上。等孩子户口落好,你就跟他离婚,
到时候我也跟周明珠离了,咱们再复婚,谁也不会知道。”陈洁文看着他,
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。她想起那些海誓山盟,想起他说的“组建家庭”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“这要是传出去,我还要不要做人?我是个老师,你让我怎么面对学生和同事?
”“我知道委屈你了,”刘浩抱住她,声音放软,“但这是唯一的办法。你想想孩子,
难道你想他生下来就是黑户吗?我就想要个儿子,洁文,算我求你了。”他的恳求像针,
刺在陈洁文心上。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。她犹豫了,
为了孩子,是不是真的可以牺牲尊严?刘浩见她动摇,又趁热打铁:“刘钟是我亲弟弟,
他人很老实,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。他知道这是帮我们,会跟你保持距离的。
等事情过去,我一定补偿你。”那一晚,陈洁文彻夜未眠。窗外的海浪声一遍遍拍打着海岸,
像在嘲笑她的天真。她想起自己的博士学位,想起讲台上的意气风发,
再想到这个荒唐的提议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最终,她还是点了头。为了孩子能顺利出生,
为了刘浩口中那个“未来的家”,她选择了这条看似唯一的路。她后来才知道,
刘浩这个“办法”的背后,藏着怎样的算计。刘钟是刘家最小的儿子,35岁,
在厦门一家国企当网络工程师,大哥刘浩一直是他的恩人——从大学学费到工作安排,
刘浩几乎包办了他的人生。当刘浩找到刘钟时,刘钟正在筹备年底的婚礼,
女友是他谈了五年的公务员。“你忍心看着大哥绝后吗?”刘浩的话戳中了刘钟的软肋。
加上刘浩承诺补偿女友20万元,又以家族荣誉相逼,刘钟最终含泪答应了。
那个女孩得知刘钟要突然和别人结婚时,哭着问为什么。刘钟只能含糊其辞,
说“帮一个朋友的忙”。女孩哪里肯信,以为他变心,伤心欲绝后接受了那20万补偿,
从此断了联系。2011年9月初,陈洁文穿着租来的婚纱,
和刘钟在民政局门口拍了张合影。照片上,她面无表情,刘钟眼神躲闪,
两人之间隔着尴尬的距离。这场荒唐的婚姻,就这样拉开了序幕。
3.刘浩出资在前埔买的那套婚房,成了陈洁文和刘钟的“家”。两室一厅,装修简单,
却处处透着诡异的氛围。“陈姐,你住主卧,我住次卧。”刘钟把最大的房间让给她,
语气恭敬得像对待长辈,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尽管说。”陈洁文点点头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比她小3岁的男人,本该有自己的幸福,却被卷入这场闹剧,
成了她和刘浩欲望的牺牲品。她看着他默默收拾次卧,背影里带着一丝落寞,
忍不住说:“刘钟,对不起。”刘钟回过头,笑了笑:“陈姐,别说这话,
是我哥对不起你才对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你安心养胎,其他的别想太多。”此后的日子,
主角是陈洁文刘浩刘钟的小说-狠心情人的背锅侠弟弟说爱我完整章节阅读 试读结束